浅析微博世界的视觉伦理
摘 要:生活在“读图时代”的人们也越来越依赖视像。而微博这样的一个字配图的平台,开拓了人类新的交往空间,视像这种无障碍的“语言”几乎是多人眼球吸引注意力的法宝。然而微博这一新媒体的视像传播工具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现有社会伦理规范无法适应的新冲击。
关键词:视觉伦理;微博;传播伦理;媒介近用权
一、微博的视像传播
从“中国微博元年”2010年至今,微博与生俱来的“短而快”的特点,加之媒介技术的发展,使得微博成为了极为便捷的社会化信息收发工具。微博可以说是互联网媒介中发展最为迅速的一个。与腾讯QQ等即时通讯软件和社交网站稍有不同,一方面拥有了即时收发的便捷性,另一方面又不需要强关系来维持其生态链,相较于其它的SNS微博的传播内容似乎侧重于与生活贴近社会现象和现实意义。集社会化收件箱和社会化即时通讯工具为一体的微博本身就是新媒介技术催生的一种融合产物,140字的文字内容配以视像的传播方式,使得微博传播的内容直观而迅速。视像传播的契合,使得传播的内容更有冲击力,相比较于纯文字来说更容易传播和分享,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人们使用微博时第一眼关注到的就是单幅图片、动图或是视频的缩略图,视觉的感染力适应了快节奏的社会生活的要求。微博的视像传播因为传媒技术的发展和媒介融合的加强,某一媒体传播的视像很快会在不同的媒介中传播和流行,从而形成了一种不同媒体的视觉合力,还形成了自身的视像传播的特性,具体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1.开放性。微博的门槛极低,在桌面、浏览器和移动终端等多个平台上都有微博入口。只需要一台可以连接互联网的电脑或者手机,花很短的时间在微博网站注册用户名,便可以拥有自己的微博帐号并浏览他人微博。微博的开放性是以往的互相网平台难以比拟的。每个微博用户都可以自己发起一个话题,也可以在他人发起的话题上进行评论,对话题进行商讨,发表自己的态度。用户在第一时间发布视像信息,可能被他人转载,而每个微博用户也可以转载他人微博。
2.个人化。虽然新浪、腾讯等较大的微博平台一直有激励用户实名制的机制。然而微博上匿名用户还是不在少数,这些匿名用户的传播动机大多是个人化的自我表达和宣泄; 微博宣传的影响力具有很大的弹性,用户发布的信息吸引力、新闻性越强,则对该用户感兴趣、关注该用户的粉丝数也越多,该微博的影响力越大。这种点辐射形式的传播,使得视像传播的辐射在微博世界里有了无限延伸的可能。
3.裂变化。视频和图像有着天然的直观和快捷的特点。即便是文化背景不尽相同,人们也可以直接阅读;加之微博的强大互动转发功能和点辐射的转发特性,从而形成了一种裂变式的传播方从而使得视像得以“爆炸”呈现。
新的媒介技术优势使得微博具有了新的传播优势,低门槛,低成本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受众,然而在人们欣喜新媒介技术带来生活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传播媒介背景下的社会伦理和约束机制难以适应的问题。
二、视像传播伦理辨析
在传播伦理学一书中,陈汝东教授对传播伦理学做了一个概括“传播伦理学是研究传播道德规律的一门交叉学科。它是传播学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也是社会实践的产物”。
对视像传播的研究是近二三十年来国际学术界出现的一个新的跨学科研究领域的一个基本课题。而中国对视像传播的研究时间也不短,视像传播在当前的文化语境下,被看做视觉文化聚焦的对象而重视了起来。因此,图像从艺术、媒体研究以及影视研究的术语,变成了一种跨文化研究的方法。刘洪教授在《关于图像传播的思考》一文中认为图像在传播中具有天然的优势。于东东在他的一篇文章《有图不一定有真相——微博图片造假》中,提出微博疯狂转发的缘由是微博传播内容的碎片化、个人化、情绪化、视觉化的表达方式,丁丽的《作为娱乐网络图片传播新动态》中提出要警惕娱乐化的出现。德国学者彼得?卢德思在他主编的《视像的霸权Visual Hegemonies》一书中开篇就提出了一个概念“关键视像”,他认为在多媒体全球化的过程中产生了为数众多的关键视像,这些关键视像最有相关的文化独特性,同时又包含有文化全球化的共同意义,对这些关键视像进行模拟和解码可以透视整个社会化进程。在《视像与人——视像人类学论纲》一书中,林少雄从文化学和传播学视域对视像时代的基本内涵进行辨析,总结了视像时代的基本特征,还从科技、文化、经济等多个角度对视像与现时人类社会的相互作用进行了论述。王德胜在他的专著《视像与快感》指出:“视像的消费与生产开启了人的快感高潮。”他认为视像的消费与生产,从根本上说,是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直接享乐动机”相联系的。传播伦理分析的对象包括传播环境、传播事件、传播主体、传播动机、传播价值、传播过程、传播效果和传播文本、受众等。而视像的传播有其本生的特殊性。
首先,视像传播属于文本的一种,又和纯文字的文本传播有所不同。视像以一种感性的体验式的传播打破了语言不通的藩篱;也取代了语言概念、抽象化的传播方式,将玩味、沉思的语言传播过程转变成了瞬间的直觉的方式。
其次,视像有时可以是客体,但又会转变为主体。它的转播动机和传播效果有时候不以传播视像的人的意愿而转移,因为视像一旦被传播出来有可能就脱离了传播视像的人的本意。如著名的王进喜的照片泄密案,拍照的摄影师本想用照片表现劳动人民的光辉形象。这张照片也经过新华社的层层把关,然而当它出现在1964年的《中国画报》上时,却转变为了“传播的主体”,传递出了拍照人原本不知道的信息。
其三,视像传播的过程是一簇而就的,而也是间断连续着的过程。因为传播主体在现有的技术情景下,作画或者是将拍摄好的图像、视频发布出来,也许仅仅需要很短的时间,然而视像的传播并没有就此结束。视像的传播过程还在继续,不过是变成一种间断而又连续的过程,因为每次受众接受视像的视觉过程,都可以看做是一次视像的传播。
再次,视像传播的价值会根据受众的文化背景而变化。视像的读者本身的文化背景有可能才会决定视像的价值。比如一个竖起大拇指的照片,在大部分国家都被认为是好、高、妙的意思,而在尼日利亚这个手势则被认为是带有侮辱性的符号。
三、微博视觉伦理探源
伦理学有着很长的历史,作为哲学的分支学科,它的中心正好契合了社会主义核心的价值理念“以人为本”,伦理学以人为中心,教导人们如何对待自己和他人,如何才能生活得更有意义和价值的学问,因此它一门实践的学问,更是一门道德哲学。互联网的迅猛发展,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与之相关的伦理问题。其中最有影响力的是美国计算机伦理协会仿照圣经提出了计算机伦理的“十诫”。微博作为一种新的传播工具,无论从媒介理论的角度还是现实的角度都会对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微博传播中的视觉伦理问题众多。
传播伦理的研究和发展并没有跟上新媒体发展的步伐。微博已经成为了中国网民分享信息和扩展人际关系的重要平台和工具,新技术催生的微博发展极大地改变着视觉文化的接受方式,从视像的传播和图像呈现的发展来说,微博这个真实而又虚拟的空间几乎实现了迈克卢汉和本雅明的设想,人们通过微博这个工具延伸了自己,把自己带入了部落化和游牧化的“村落”。电子装置变得普及,而人们却也进入了“装置范式”所操控的新的视觉世界之中,可以说我们处在一个视像占有统治地位的时代,图像充斥在我们的文化和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微博与视像传播的契合,使得视像传播信息内容比以往更加的丰富了,易于传播与分享,但是也使得虚假视像泛滥于微博世界,使得人们溺于虚拟的视像海洋之中。
四、结 语
微博在信息传播和网民交往过程中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它带给我们的影响不仅是为传播史上树立又一块里程碑,而且也给我们的现实生活造成了不可小觑的变化。
如迈克卢汉所说,媒介是人的延伸,新媒介技术的发展确实让人们的视野比以往看得远的多,波斯曼在《技术垄断:文化向技术投降》中说到:“新技术改变我们兴趣的结构:我们的思考的对象要变化。新技术改变我们的符号;我们来赖以思考问题的符号要变化。新技术改变社群的性质:我们思想的舞台要变化。”从人类的“延伸”历史来看,人类延伸出电子媒介使得人们越来越容易收发视像,然而也正因如此,生活在“读图时代”的人们也越来越依赖视像。而微博这样的一个字配图的平台,开拓了人类新的交往空间,视像这种无障碍的“语言”几乎是多人眼球吸引注意力的法宝。然而微博这一新媒体的视像传播工具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现有社会伦理规范无法适应的新冲击。
我国正处于社会的转型期,各种矛盾问题涌现,社会面临着各种伦理考验。以计算机技术为核心的信息革命全方位地改变了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从而使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依赖于信息这一中介。通过计算机处理的数字化信息已经日渐成为人际互动人际沟通人际关系的时代标志。互联网的崛起使得人类社会发生重大变化。网络的发展并不仅仅只是为人类生活开辟了另一个虚拟空间而已,它深刻地改变了社会的内在结构,也使得人们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都随之改变。网络世界的匿名化、去中心化、可复制性等特征使得大量不道德的网络行为出现。而这些虚拟世界的不道德行为和现象对现实生活中的道德行为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同时也挑战着人类现有的道德规范。现有的道德规范无法适应现实社会与虚拟空间的双重需求,如何处理网络伦理道德问题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尽管对网络伦理规范在逐步建立和完善,但远远赶不上新技术、新媒体的发展脚步。微博是新媒体的代表,具有无可比拟的传播优势,信息丰富,但问题也多。以微博视像的传播作为切入点,进行一些尝试性的探索和分析,有助于新媒体传播伦理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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